有些一直不能忘记且时时觉得有鼓励的目光遥望我成长的人,便是我的小学老师们了。
我的启蒙老师叫王桂芝。她十八岁从北票上山下乡到我们村以后就拿起了教鞭,这一拿就是几十年。至今,王老师已年逾花甲依然耕耘在黑色的沃土上,如老骥伏枥,壮志不减当年。她既是孩子辈的老师又是孩子爸妈辈的老师。象这样一家几口同是王老师学生的家庭在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里为数不少。我是王老师的第几门学生已说不清,只记得她家的小四和我同班,别看她的孩子是在自己妈妈的班上学习,可他比我们多得到的只是干活和挨训的次数。王老师把青春和热血都化作无私的爱均分给了一个个农家孩子。她慈爱如母,严厉为师。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上播种下了刻苦求学、方正为人的种子。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一个新老师,她叫赵艳香,也是知青,从大连来的。我们喜欢她那柔柔润润的口音和洁洁净净散发着淡淡雪儿膏味的服饰。是赵老师把我们所有女生的“一把抓”剪成了齐眉过耳的学生头,使我们从丑小鸭式的野丫头变成了斯斯文文的小姑娘。
第一个狠狠地训我的是毕业班的王占喜老师。上小学六年级时我已是连任六年的班长且每次大考小考都名列前矛,便飘飘然自以为了不起。王老师看出了我骄傲的情绪就及时地向我泼了一盆冷水。使我懂得了“书山有径勤为路,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道理。别看王老师不是科班出自,但经过几年教学实践和孜孜不倦的钻研,王老师悟出了一套自己的教学模式。他所带过的班班风正、人心齐、学习兴趣浓,成绩优秀。王老师自己也连年被评为市、县级先进教师。
我尤其不能忘记的是王老师和我们共同送走的那一学年。临近毕业的前两个月,王老师要求我们离校近的学生到校上晚自习,他给辅导(王老师不收钱,只是尽老师的一份义务和责任)。我家离校不足一里地,自然要去,就是离校三、四里的学生也结伴来了。王老师自己拉线从校火房拽来了电灯。每天晚上,他不是继续讲解我们课堂上未消化的知识就是从参考书、课外读物上选一些有难度的题指导我们做。有时我们在下面做题,他就坐在讲台上用柳条编筐(王老师的家中也有一付重担需要他挑),大约七、八点的时候我们就回家了,路途远的王老师还要亲自送。农村孩子大多胆大,且邻里乡亲住着总有个照应,时间一长,他们说啥也不叫老师送。因为老师太累了。我升入初中回到城里念书后王老师还给我邮了两年的《初中学习指导》。就是后来到师范求学,遇到挫折时王老师依然写信鼓励我振作起来,学学张海迪的顽强意志,女排的拼搏精神。我知道,老师寄给我的不仅仅是师爱,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希望和嘱托。
弹指而过的是时间,久久萦绕于怀的是思念。如今想起我的小学老师们真有说不出的亲切和感动,感谢他(她)们,给了我一个愉快充实的启蒙岁月。